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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徽因是一个典型的“新女性”,曾留学海外,修习诗文,涉足建筑设计,才情卓越。她的性格既开朗又优雅,举止间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,几乎所有接触过她的人,都为她的魅力所折服。然而,尽管外表光鲜,内心的林徽因却也并非没有阴影。她常常因母亲何雪媛的固执、急躁以及过于守旧的态度而深感痛苦。有一次,她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:“最近三天,我母亲把我逼进了人间地狱。”
林徽因的童年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幸福。尽管她成长在一个家庭经济条件尚可的环境中,但她早年的心灵却充满了焦虑和困惑。导致这种焦虑的根源,正是她父母不幸的婚姻。她的母亲,何雪媛,来自浙江嘉兴的一个富商家庭。14岁时,何雪媛便被父母安排嫁给了林长民。虽然她长得美丽,但由于受教育程度较低,加之娇惯的成长环境,使她并不擅长家务,性格上也显得任性急躁。这一切让她在夫家显得格格不入,不仅与公婆和亲戚们关系紧张,甚至连丈夫林长民对她的感情也逐渐冷淡,导致她在这段婚姻中的孤独感愈发强烈。
展开剩余80%林徽因出生于1904年,林长民因学业原因在林徽因五岁时才回国,母亲何雪媛之后又生下一个女儿,取名麟趾。麟趾天生貌美,曾一度让母亲何雪媛寄予厚望,可惜麟趾因病夭折,给何雪媛的打击极为沉重。此后,何雪媛再次怀孕生子,但孩子未久便夭折。接连的丧子之痛让何雪媛的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,她越来越感到命运对自己不公,心情逐渐变得愤懑与沉郁。
在那个时代,女子的地位在许多家庭中几乎是附属品,尤其是在深宅大院里,妻子们的角色仅仅是生育后代传宗接代。何雪媛在丈夫林长民的冷落中,内心的痛苦和不满加剧,渐渐陷入了无尽的自怨自艾之中。她不仅对丈夫失望透顶,还开始将这些情绪迁怒于周围的每一个人,这使得她与林徽因之间的母女关系逐渐出现了裂痕。
1912年,林长民在上海娶了程桂林为妾。程桂林不仅为林长民生了多个子女,而且擅长家务,得到了林家其他成员的青睐。在林长民的偏爱下,程桂林渐渐掌握了家中的大权,甚至将林长民的书房改名为“桂林一枝室”。与之相对,何雪媛作为正室的地位却迅速下滑,无法忍受这份变化,她对程桂林的存在充满了嫉恨和愤怒。
渐渐地,何雪媛的情绪逐渐外露,她对程桂林的深恶痛绝和对家庭状况的失望,最终把林徽因和自己推向了越来越孤立的境地。何雪媛的愤怒不断加深,最终形成了对女儿林徽因的情感发泄口。林徽因在这种环境下成长,虽然天性开朗,但也在不断的家庭风波和母亲负面的情绪影响下变得早熟,性格中逐渐显现出急躁、直率、易怒的一面。
然而,与母亲何雪媛不同的是,林徽因具备极强的适应能力和承受力。尽管母亲的情绪影响了她的成长,她依旧没有被生活压垮,反而凭借自身的聪慧和长姐的责任感,在家庭中承担了越来越多的责任。年仅12岁时,她就已经开始以家中长姐的身份照顾兄弟姐妹,帮助管理家务,表现得十分懂事,令父亲林长民深感欣慰,甚至在信中多次夸赞她是“极好的儿子”,并表示自己为有她这样的女儿而自豪。
1920年,林长民准备带着林徽因一起赴欧洲考察,这一举动不仅为林徽因提供了拓展眼界的机会,也让她暂时从压抑的家庭氛围中解脱出来。她开始进入到全新的学习与生活阶段。然而,就在一切看似顺利之时,林长民却突然因公遭遇不幸,死于流弹。林徽因得知消息后,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。尽管如此,她很快冷静下来,决定为母亲送去安慰,并处理家中的事务。
然而,何雪媛在此时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和理智,她坚持让林徽因完成学业。面对母亲的坚持,林徽因无奈地留在了美国,直到学业完成并与梁思成结婚后,才返回国内。何雪媛的决策,虽出于对女儿未来的考虑,却也反映了她在关键时刻的清醒与远见。
林徽因既爱父亲,又为他对母亲的冷漠而心生怨恨;她爱母亲,也为母亲的软弱与不争气而感到无奈。尽管母亲常常令她痛苦,林徽因依然无时无刻不在关爱着她。尽管何雪媛经常情绪波动,林徽因依然始终如一地将母亲陪伴在身边,因为她深知这份母女情深,超越了所有的怨言。
何雪媛虽然过了一段冷落、孤寂的日子,但在晚年,她依旧得到了林徽因丈夫梁思成的照顾。她的一生,似乎充满了对命运的不满和不甘。晚年时,当她因林恒遗物而遭到惩罚时,她才深刻反思过去的种种,感慨:“这是天对我的惩罚。”她未曾意识到,自己的一生如果能有些许的改变,或许也能像林徽因一样,突破命运的束缚,过上不一样的生活。
何雪媛的一生是那个时代旧式女子命运的缩影,她以为是程桂林夺走了她的一切,却未曾明白,只有自己才能掌控命运。若她能如林徽因一般,敢于改变自己,或许她的一生也会更加精彩。
参考资料:
李传玺.林徽因与她的母亲何雪媛.《纵横》.2023年第11期
伊北.林徽因和何雪媛:新式的“小棉袄”和旧式的母亲.《名人传记》.2016年第1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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